翻译吞吐量太大速度太快,有些译作未经打磨,王安忆孙甘露毛尖刘擎等作家评论家热议——翻译小说的“黄金时代”消失了吗

原标题:翻译吞吐量太大、速度太快,有些译作未经打磨,王安忆孙甘露毛尖刘擎等作家评论家热议——翻译小说的“黄金时代”消失了吗?

电影《包法利夫人》剧照 ◆莫迪亚诺《暗店街》◆杜拉斯《情人》 ◆福楼拜《包法利夫人》◆雨果《巴黎圣母院》 文学书写与翻译,潜移默化改变塑造着读者对一座城市乃至一个国家的理解。 制图:李洁

谈及法国经典文学,不少人脑海中首先跳出的往往是雨果、福楼拜、普鲁斯特等作家,他们笔下的《巴黎圣母院》《包法利夫人》《追忆似水年华》在纸上构建出怎样的“文学城市”?相较人们对这些作品的耳熟能详,新一代法语小说在翻译转码中的吸引力是否流失?抑或,翻译小说的“黄金时代”消失了吗?

这些问号在昨天的“上海:中法文学在这座大都市交汇”和“创作与翻译的共生与共融”主题讲座上抛出后,王安忆、孙甘露、刘擎、袁筱一、毛尖等多位作家翻译家评论家展开深入交流。孙甘露发现,以前小说家写故事见闻多是“全知”视角,如今身处互联网时代,资讯传播发达,无论写什么题材似乎读者都知道,小说家“社会书记员”的担当几乎消失了,这也深刻影响到小说的写法,虚构叙事的前途在哪?在孙甘露看来,小说的确面临文体的挑战,但一个好的作家犹如本民族语言的“陌生人”,善于从母语中、传统中发掘异质性的活跃因子,突破已经形成或某种意义上凝固的经验,如此才能让一个国家的语言愈发鲜活,让文学具有更丰富的可能性。

文学书写在多大程度上塑造着人们对城市的想象?

作为汇聚多元文化的国际大都市,上海自20世纪初便是中法文学交流的重地,长期以来,中法间密切的文学互动持续至今。前不久,第十三届傅雷翻译出版奖在傅雷的故乡上海揭晓,恰如傅雷翻译出版奖组委会主席、北京大学法语系教授董强所说,文学书写与翻译,潜移默化改变塑造着读者对一座城市乃至一个国家的理解,以及对当地女性男性形象的建构等。

“文艺青年很容易从艺术作品中拼凑出对一个地标或群体的想象。”小时候曾跟母亲住进淮海中路一条新式里弄的王安忆还记得,年轻时翻看小说《简爱》,读到罗切斯特从法国带回的养女是个“法式”女孩,让人把“礼物”“华服”和“法国女孩”连接在一起;《战争与和平》里写到法国军官在异乡碰到老乡讲起风流轶事,“那种暧昧的隐秘,边界感的迷糊,在我们脑子里对法国人的印象慢慢增添了材料”。有一年王安忆到法国,“对方要给我拍照,他们让我做的动作姿势也是从小在淮海路照相馆里看到的那种,透着风情,稍显造作”。

孙甘露透露,法国文化对他的启蒙更接近于喜剧的角度——无论是莫里哀的戏剧作品,还是电影《芳芳郁金香》,都具有戏谑幽默的风格。而与老一辈法国文学翻译家的交往则“深深影响了精神生活”。孙甘露追忆道,风趣的马振骋先生教给他的第一句法语居然是法国时尚品牌香奈儿包包的名称,王道乾的爱人特地遵丈夫生前嘱托赠予译著,“他们的待人接物、治学风范,令我大受触动,耳濡目染中上了法国文学的第一堂课”。

毛尖有个观点——表面上,在狂悖的青春期,我们不约而同地找到了法国文学,也许事情的本质是,一半的法国文学天然地适合青春期,并镶嵌到生活图景中。她半开玩笑道,高考前看电视剧《上海滩》,许文强身中数枪离世前说了句“我要去巴黎”,让她觉得这个地名意味绵绵。不过她也提到一个现象,“信达雅”里,“雅”在法语文学翻译中“发育得格外有优势”,造成不懂法语的读者认为法国文学天然很浪漫。毛尖形容,林纾翻译的《巴黎茶花女遗事》把“原著《茶花女》里的10斤眼泪,膨胀出了100斤的哀伤”,这种“想象的偏差”也是翻译界常讨论的话题,王安忆举例道,有评论家认为杜拉斯《情人》一些中译本“笔法过浅、语气缠绵”,并没有准确传递当时七十多岁杜拉斯回忆往事的心态。

翻译对原著的“信息损耗”难以避免?当下虚构的出路在哪

翻译过程中的“转码偏差”“信息损耗”,是否会削弱外语文学对读者的吸引力?

“上一个百年里,小说的黄金时代恐怕已经走完;接下来一个百年里,我很少能看到打动自己的引进版小说。”王安忆坦言,受个人阅读经验局限,当代法语文学作品几乎很少读,2014年诺奖得主法国作家莫迪亚诺的书“也看不进去”,“一方面是当下翻译吞吐量太大、速度太快,有些未经打磨的译作比较粗糙;另一方面也是翻译过程本身对原著风貌的损耗,能传递出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她认为,法国当代写作“对写实自觉脱离关系,更多是浪漫情怀、形而上的,充斥了碎片式、模糊感,很少有鲜明的形象与叙事”。而回溯至巴尔扎克的时代,作家动笔前要做社会调查,要实地勘查,小说家作为时代这个历史证人的秘书,经常事无巨细不厌其烦地在小说里展开描写,从衣服样式到屋子里的摆设。

不过,在孙甘露看来,法国当代文学对精神质地的揣摩、非写实的笔法,恰恰也呼应了当代人的新处境。比如莫迪亚诺早年的中篇《暗店街》,典型运用了处理回忆的手法,跟普鲁斯特笔下记忆渐渐消失的微妙感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些认识的人、去过的地方、说过的话,一边在寻找,一边也在慢慢逝去……换个角度来说,对于现实的描摹,已经不再是文学虚构唯一的任务。相较读者阅读19世纪小说时,通常能清晰感觉到作者的存在、立场、主张,当代小说更多出现了所谓“零度写作”——作者在作品里有意客观化了存在,清晰的立场和情感是不允许被代入的。在刘擎看来,这也是文学翻译带给我们的收获——当作家将传统陌生化,重新对象化,读者能借助“他者视角”的翻译文学作品重新打量这个世界。(许 旸 王佳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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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可能是最好的翻译版本记得上世纪80年代初,一家出版社想出版契诃夫的作品,因与翻译契诃夫作品的专家汝龙谈不拢,便绕过汝龙,邀请了一些俄文专家,试译契诃夫的《套中人》。大家全都译这篇小说,为了看谁译得好。结果没有一人能够把契诃夫的味道译出来,最终还得去找汝龙。好像唱《失空斩》,只有马连良才是孔明的味儿。汝龙几乎译了契诃夫的全部https://m.douban.com/note/344881759/
3.茶花女(法国文豪小仲马爱情经典,翻译家李玉民未删节全译本,收录★炽烈的爱情和绝望的现实,无论何时阅读《茶花女》,现实与虚幻的悲剧都令人泪流满面! ★法国文豪小仲马的成名作!法国殿堂级的爱情!多次改编成电影、戏剧、歌剧!该由著名歌剧作曲家威尔第改编的歌剧! ★著名翻译家李玉民译作,依据法国出版界传奇“伽利玛出版社”底本译出,诠释令人唏嘘悲叹的爱情故事! ★引中国的西方文学名著,影响无数http://e.dangdang.com/products/1901278683.html
4.推荐十部翻译水平不俗的世界文学名著,不要再为粗劣的译本所误王振孙也是我国著名的法语翻译大家,他翻译的著作很多,比如说上海译文出版社的《三个火枪手》,大仲马比较有名的作品《双雄记》等等,这部《茶花女》是他翻译生涯中最为重要的作品。 目前流行的《茶花女》翻译版本主要有三部,除了王振孙的版本,还有郑克鲁和李玉民的翻译版本,不过个人认为还是王振孙的翻译版本更能够传神地表https://www.360doc.cn/article/42497546_1061824589.html
5.你在中国都工作很辛苦,回去好好放松一下的翻译是:Youreturna你没失败,只是我做的不够好 You have not been defeated, only is I does insufficiently well [translate] a茶花女 La Deme Aux Camelias [translate] aAm not complex nor simple. 上午不复杂亦不简单。 [translate] a你是我心中的蓝色 You are in my heart blue color [translate] a农业的发展除了要http://nuoweiyu.zaixian-fanyi.com/fan_yi_293434
6.林纾:“不懂外语的翻译家”文史不谙烹饪的美食家与不识乐谱的作曲家大有人在,可是不懂外语的翻译家,就叫人百思难得其解了。然而在清末民初,就有这样一位古文很棒却不认得ABCD的教书匠,阴差阳错翻译了一本法国文豪小仲马的名著《茶花女》(其时译名为《巴黎茶花女遗事》),居然广受追捧,红到发紫。康有为曾经“点赞”过近代中国两位最出色的翻译http://www.chinawriter.com.cn/n1/2019/0305/c404063-3095841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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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近代文学家林纾生平简介《茶花女》实际上是法国的著名作家亚历山大•仲马的作品,人们通常习惯称呼他为小仲马,这本小说当时在法国出版的时候就受到了非常多人的喜欢,当林纾的一个好朋友将这本书介绍给他之后他就决定将这本书传播到中国,所以林纾不仅仅翻译过小仲马的书而且还是第一个将小仲马的书传播到中国的人,由此可见,《茶花女》这本https://www.xuexila.com/lishi/bk/zhishi/54704.html
9.译者译书之乱七八糟的整理。。。刘湛秋翻译的《叶赛宁诗选》张振玉的翻译学杂论。罗新璋译的红与黑。德语翻译家还有杨武能先生。工人出版社出过一套著名翻译家丛书。(写的东西实在不忍卒睹,他翻译的里尔克也是公认的又多又烂。)荣如德翻译的索尔仁尼琴的《癌病房》;《古拉格群岛》,田大畏也译得非常好。穆旦的译诗,译过拜伦、雪莱、济慈、叶芝、艾略特https://www.douban.com/note/32574558/
10.浅析林纾翻译中的创造性叛逆关于林纾翻译的始因,有两种传说,其中流传最广的是“发妻病逝,伤心始译”说。1897年,与林纾伉俪情深的结发妻子刘琼姿病逝,林纾十分悲哀,终日郁郁寡欢。这时,从法国留学归来的旧友王守昌前来探望他。为解林愁闷,王提出以“其口授,林笔录”的方式与林纾合作翻译小仲马的《巴黎茶花女遗事》。因此书的哀婉情调与林丧偶后的心境相合,林纾应允(杨丽华,https://biyelunwen.yjbys.com/fanwen/wenxue/640526.html
11.新女性的“对照镜”——从胡缨《翻译的传说:中国新女性的形成该书选取的主要材料是清末以来的流行通俗读物——小说,并重点聚焦于四部作品:《孽海花》《巴黎茶花女遗事》《东欧女豪杰》《黄绣球》。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四位新女性:傅彩云、“茶花女”、苏菲亚和罗兰夫人。有趣的是,尽管“翻译”是该书另一个重要关键词,但在以上四种小说中,除了林纾翻译的《巴黎茶花女遗事》之外http://literature.cssn.cn/ztzl/mkszywyllypp/202308/t20230830_5682309.shtml
12.北大的才女——赵萝蕤(文学翻译家)面对这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日本飞机不时来轰炸,人民在水深火热中挣扎的现实,二十八岁的她说她翻译《荒原》曾有一种盼望:“我们生活在一个不平常的大时代里,这其中的喜怒衰乐,失望与盼望,悲观与信仰,能有谁将活的语言来一泻数百年来我们这民族的灵魂里至痛至深的创伤与不变不屈的信心。因此我在译这首艰难而https://www.xsg.pku.edu.cn/details/1593.html
13.探索现当代翻译对中国文化传播的影响1899年林纤先生翻译《巴黎茶花女遗事》,彻底摆脱了传统小说的章回体的束缚,并且保留了其中部分日记体。新小说所使用的白话文体和传统小说也不一样,前者“没有译者的方言乡音影响,语法结构和辞气有一些外国语现象”,而后者“实质上还是一种书本白话。1918年4月,胡适先生在((新青年》杂志上发表了用口语白话翻译的https://www.gwyoo.com/lunwen/jiaoyue/yinyu/201102/417863.html
14.鲁迅传统汉语翻译文体的历时考察林译《巴黎茶花女遗事》、严译《天演论》风动全国,国内文化氛围随之大变。在短短四五年时间里,晚清的翻译文体从理论到实践迅即成熟。翻译文体规范一经确立,即为紧随其后蜂拥而至的众多译者所遵循,所模仿,成为具有约束力的翻译文体规范――它既制约着译者的文体选择和操控,同时又规范着读者的文体期待。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鲁迅曾经因为遵循主流https://njucml.nju.edu.cn/5b/19/c22623a351001/page.htm
15.东西问丨刘成富:文学翻译为何能架起中法文化沟通交流的桥梁?最早译介中国戏剧的汉学家,是法国耶稣会传教士马若瑟。19世纪初,法国汉学从传教士汉学发展成为专业汉学,法兰西公学院教授儒莲在重译《赵氏孤儿》时,弥补了马若瑟译本中唱词和唱腔翻译的不足。19世纪末,随着中文版《茶花女》的问世,大量法国名著被翻译到中国,对中国读者产生了影响。https://www.nju.edu.cn/info/1056/356081.htm
16.译学观点|宋炳辉:汉语翻译文学与中国现代文学的建构虽说中国传统戏曲的改良,在文学史上可以追溯到19世纪末,但被视为中国话剧开端的演剧事件,却是李叔同、欧阳予倩等一批留学日本东京的中国学生组织的“春柳社”自编(实际是改编)、自导、自演的《黑奴吁天录》;这一事件的预演和准备,还可以上溯到对法国作家小仲马的三幕剧《茶花女》的翻译与模仿演出,而欧阳予倩等正https://iots.shisu.edu.cn/9c/70/c15638a171120/page.htm
17.中国翻译简史明代徐光启和意大利人利马窦合作,翻译了欧几里得的《几何原理》、《测量法义》等书。清代的林纾(1852.11.8-1924.10.9)和他的合作者以口述笔记的方式翻译了一百八十四种西方文学作品,达一千万字以上。所译小说中最著名的有《巴黎茶花女遗事》(La Dame aux Camelias)、《黑奴呼天录》(Uncle Tom's Cabin)、《块肉https://wgy.ztu.edu.cn/info/1154/1700.htm
18.胡适“文”“白”译都德中华读书报这部包含《最后一课》和《柏林之围》的《短篇小说第一集》,出版后发行之好令译家不曾料到。几个月后,该书就得以再版。再版时,胡适又加入一篇小说,全书成为11篇。之后一版再版,以致胡适多年后还有些自负地说:“……销行之广,转载之多,都是我当日不曾梦见的。那十一篇小说,至今还可算是近年翻译的文学书之https://epaper.gmw.cn/zhdsb/html/2015-05/20/nw.D110000zhdsb_20150520_1-19.htm
19.20世纪中国最受欢迎的十本外国文学译作(含原版下载)近读大陆学者邹振环的一本著作,名叫《影响中国近代社会的一百种译作》(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出版),颇有学术价值,内中提到不少鲜为人知但影响深远的译作,诸如《昨夕闲谈》(近代第一部翻译长篇小说)、《百年一览》(直接影响近代中国的乌托邦思想的小说,如梁启超的《新中国未来记》)、《泰西新史揽要》(晚清最风行的http://www.360doc.com/content/17/0325/17/18339917_640063242.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