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续书作者,是红学研究中的死结之一。高鹗续书已被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否定,用“无名氏”代替,不过是一时找不到续书者的权宜之计。
那么,续书者究竟是谁,笔者用导航仪多维定点之法,锁定续书者为曹寅。现分维简述如下:
一、成为《红楼梦》续写者的必要条件是,必须有前八十回的《红楼梦》抄本。曹寅的“行卷”诗表明,洪昇把《红楼梦》抄本交给了曹寅。笔者也已著文论证。诗句写洪昇 “垂老文章恐惧成”的“文章”,笔者以为指的就是《红楼梦》抄本⑴ 。至于究竟是“起是梦,结是梦”的“梦结本”,还是今本《红楼梦》前八十回的本子,这个问题放到本文姐妹篇《曹寅是《红楼梦》前八十回的挪改者》一文中探讨。
二、从《红楼梦》120回续书者具名来看,续书者当为“曹雪芹”,这就要求续书者本人有“曹雪芹”的笔名,而曹寅恰好有“曹雪芹”的笔名。笔者也已著文论证。⑵据《红楼梦学刊》1994年第2期车锡伦与赵桂芝在《介绍曹寅(楝亭)藏明刊〈书史纪原〉上的“雪芹校字”题记墨迹》一文披露,曹寅藏书中有“雪芹校字”笔迹,并附了彩色的书影照片。此墨迹必然是曹寅本人对其藏书随看随校时留下来的,可为曹寅有“雪芹”字或号的有力证据。
晚清著名文学家、经学家、教育家、书法家,朴学大师俞樾在《小浮梅闲话》里说:“纳兰容若《饮水词集》有《满江红》词,为曹子清题其先人所构楝亭,即雪芹也。” 曹子清就是曹寅,俞樾说他“即雪芹也”,可证曹寅确有“雪芹”这样一个笔名。
三、续写《红楼梦》谈何容易。不光要有充裕的时间,较充分的文学才能,还要有续写的动力。洪昇与曹寅,既是同时代人,又是好朋友。二人都雅好诗词传奇创作,都颇有文学修养,所以惺惺相惜,互相推重。洪昇曾为曹寅的传奇《太平乐事》作序,甚为激赏。曹寅曾花费巨资,在江宁织造府“畅演三日”《长生殿》,以上宾礼节招待洪昇。洪昇到南京时,曹寅亲自到“江关”迎接。只有对洪昇有如此深厚的知交之情,才有动力为其续书。洪昇在返家途中落水而死,《红楼梦》留在了曹寅家中。曹寅于洪昇去世后八年才病逝,曹寅在织造署虽有公务,但从接到“行卷”中《红楼梦》抄本到病死有八年时间,曹寅续写《红楼梦》是有较充裕的时间的。曹寅又确实有续写《红楼梦》的阅历与才能条件。据张庆善先生为《楝亭集笺注》所作的《序》中介绍,曹寅多才多艺,不仅诗文在清代有一定地位,而且熟知经史,精通理学,对禅宗道家也深有理解。曹寅还是一位剧作家,创作过传奇杂剧,他绘画书法也有造诣。曹寅还是藏书家,藏书万卷。胡绍棠先生为自已的著作《楝亭集笺注》所写的“前言”中也介绍说“曹寅的知识面非常广,诗、词、文、赋、戏曲之外,善书法,懂绘画、喜收藏、精鉴赏。此外还学天竺书、通佛理、懂道教、至于茶、酒、卜筮、歌舞伎艺,亦无不通晓。”曹寅的生活阅历又何其丰富,以曹寅这样的阅历、才华与丰富的知识,才有能力为《红楼梦》续书。
四、续写者当与原作者思想倾向须有一定的同情与共鸣。
有些研究者可能对曹寅改续《红楼梦》一事感受到疑惑:《红楼梦》中有明显的反满倾向,曹寅是康熙宠臣,是既得利益者,怎么会去改续有反满倾向的小说呢。这是对曹寅生平经历及思想的复杂性不够了解之故。按照周汝昌先生的考证,曹寅的祖上本是汉族人,祖宗曹世选被金兵俘虏,跟了满洲主子,最后被编入了满州正白旗,成了包衣旗下人。但曹寅常常感到身落旗籍的诗书世胄的难言之苦,感到自家身世的辛酸悲怆。“伴君如伴虎”,一般人眼中的富贵,只有身当其中的曹寅才能体味到“奴才”两字是怎么写的,他只有与一班汉族文人在一起聚会时才感到心情舒畅。聚会后的分别,他都感到很伤心,这些生离死别的心怀,在他的诗作中频频出现。
刘上生先生著文(3)认为康熙24年5月,至康熙29年2月这段时期,曹寅与康熙之间出现过信任危机。曹寅忘年挚友,明遗民杜介在为其诗集《舟中吟》作序时,曾谓其“魁垒郁勃于胸中”,所指就是这一时期的精神状态。此时,曹寅的《放愁诗》(《别集诗抄》卷2)中有“我告昊天、故为放愁。”“仰呼不应,口枯舌窘”“千年万年,愁不敢出”,“昊天”隐喻皇上,“仰呼不应”,则是指曹玺故世,因朝庭“错将薏苡谤明珠”,对曹家与曹寅的种种流言,在曹寅心中引起的恐惧痛苦。“千年万年,愁不敢出”内蕴曹寅最终只能压抑自已恐惧、痛苦、愤懑又难以言说的感情。曹寅身为郎中,但作为“包衣下贱”,他也备尝“长官骂”的等级压迫的滋味,这推动他与前明遗民的交往。他明知洪昇因国丧期间因演《长生殿》入狱,却还公然邀洪昇到江宁畅演三日《长生殿》,可见他同情洪昇等一批斥革者,明显地表露了对康熙处理《长生殿》案的不屑态度。可见曹寅当时的思想倾向。
五、曹寅续写后四十回的蛛丝马迹
端木蕻良先生在《曹寅剪影》⒀一文中引了两首《游仙诗》,其中一首是:“日下东荒未着经,海山寥廓秘真形,谁知九点齐州外,别有乾坤一派青。”诗里似乎透露出一个信息:“未着经”,即尚未刊行的“经”,可以理解为洪昇《红楼梦》;“海山寥廓”象征看得见的红尘世界;“秘真形”,正是“真事隐去”之意。有谁知道在九州红尘现实世界之外,“别有乾坤一派青”,隐指与现实世界迥然有别的美丽的红楼艺术世界。
端木蕻良先生此文中还披露,曹寅有一首咏《蜗牛诗》:“亦知生事拙,独负一廛游,螺女不相妒,哀骀无外求。藓花崖石古,瓜蔓井渠秋,大笑沧溟外,青红漫结楼。”曹寅居然羡慕起蜗牛的生活方式来。“独负一廛”在苔藓上、瓜蔓下作“逍遥游”,寄情于沧溟之外,坦然大笑,随自已心意漫游神往的世界,不论是“青楼”或“红楼”之梦,他要为之改续了结。
这两首诗或多或少隐约透露了曹寅正在续写《红楼梦》。
六、“悼红轩”即曹寅的“悼洪轩”
在今本《红楼梦》最后一回结尾处竟两次写到“悼红轩”。这“悼红轩”还有一点来由。据《洪昇年谱》记载,康熙四十三年六月初一,洪昇从曹寅家饮酒回浙,途径乌镇苕溪某渡口,遇风雨,灯灭落水而亡。据杨振华一文⑷记载:“洪昇落水而亡的消息迅速传开。洪昇的家人、朋友,以及演唱过《长生殿》的戏剧班子中的演员明星,纷纷汇集于乌镇,前来悼念这位杰出的艺术家。当时的交通工具主要是船只,一时乌镇河道阻塞,水泄不通。问题是,这些人并不是吊唁完了就离去,而是聚而不散。在这种情况下,曹寅倍感压力,毕竟是他邀请洪昇去南京而酿成了这折悲剧,如果没有他的邀请,当时的文艺界或许就不会失去洪昇这位大戏剧家了,或许洪昇还会写出更为动人心魄的杰作。为了平息洪昇家人、亲戚朋友和明星演员的悲伤心绪,曹寅在乌镇水边搭起了高楼,邀大江南北的文人前来撰写诗文纪念洪昇。”有这么一个“悼洪”之楼的“原型”在,曹寅在《红楼梦》结尾时把此楼称之为“悼红轩”,音义双关,应是顺理成章的事。
七、续书中出现“毘陵驿”真实地名,与曹寅经历有关。
续写《石头记》虽然要尽量考虑与前八十回合榫,但按文学创作规律来看,曹寅个人的思想、气质、才华、经历、及其熟悉的地域、语言、风俗等也必然会有所表现。笔者仅举一例:为什么把贾宝玉最后披着大红猩猩毡的斗篷拜别贾政的地方选在毘陵驿?毘陵驿可是个真实的地名。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的新版《红楼梦》注曰:“汉置县,晋置郡改称晋陵。治所在今江苏省常州市。”笔者也曾到那里游玩过,有很大一块“毘陵驿”的碑立在河边亭中。
曹寅在任苏州与江宁织造及两准巡盐御史期间,“毘陵驿”应该也是曹寅经常经过的驿站。改续者为何选择到“毘陵驿”这个地方与其父拜别,这就与曹寅任织造期间运送内务府物资经常与驿站打交道有关。高鹗在北京修辑整理《红楼梦》之前从未涉足江南,更未曾到过“毘陵驿”,如果后四十回完全由他续写的话,为什么不选京城附近的地方,却选了几千里外江南的一个驿站,就得不到合理的解释了。
八、续书中为何有旗人风俗描写,因为曹寅熟知旗人风俗。
曹寅等续写《红楼梦》后四十回,能够很好地解释书中续作部分为何有旗人的风俗。如五美钓游鱼钓出的“鲫瓜儿”、“杨叶串”,应是北方的鱼种;贾府饮食出现了“猪肉白菜汤”,这是典型的旗人家庭饮食,与前八十回那些“茄鲞”一类南方精致饮食决无类同。写王熙凤给婆婆装了一袋烟,只有旗人妇女才有吸烟习俗。前八十回绝无此类风俗的描写。曹寅系康熙年间内务府正白旗包衣,深知旗人生活风俗,如果由不了解旗人生活习俗的江南的汉人续写,就不会写上这样本人不熟悉的生活场景。据熟悉旗人生活习俗的土默热先生判断,以为《红楼梦》前八十回中就绝对没有关于旗人生活场景的描写。《红楼梦》前八十回所表现的民俗宗教以及家庭文化,完全是明末清初时期江南世族生活方式的体现,纯粹是汉族的,与旗人无关。书中描写女子大小脚混杂是清初《禁缠令》推行期间汉族女子的特有现象,僧道不分是改朝换代后士大夫阶层普遍逃禅避世期间的特有习俗,蓄奴制度以及主仆关系也是由明代延续而来的江南大族普遍现象,说明《红楼梦》前八十回“作书”人是江南汉人而不是北方旗人。
九、曹寅在续书上为什么不具“曹雪樵”之名?
曹寅号雪樵,为什么最后一回中不用“曹雪樵”具名,而要用笔名“曹雪芹”具名。这很好解释,外界知曹寅有“雪樵”之号为多,而罕有人知其有“雪芹”的号。因为曹寅既对《红楼梦》的作者洪昇有同情,但他也知书中有“碍语”,洪昇又是曾被康熙斥革入狱之人,为他改续,具上很多人知道的“曹雪樵”之号太显眼了,怕当朝知道,一旦有牵连可不是闹着玩的。但又唯恐连几个知交也一点不知道自已为知友洪昇续书所付出的一番心血,于心不甘,所以便具了“曹雪芹”这个罕为人知的笔名,实是用心良苦。
十、曹寅的具名对“明义本”《红楼梦》作者的具名有影响
曹寅因自已有雪芹的字或号,因此在最后一回最后具名“曹雪芹”顺理成章。这对“明本”《红楼梦》的作者具名有直接的影响。他在《红楼梦》120回抄本基础上增删改编成题为《金陵十二钗》这部“明本”《红楼梦》后,按历史上小说作者不具真名的惯例,他也并不想把自已的真名具上。当看到120回《红楼梦》抄本最后一回有“曹雪芹”之名,也就假冒“曹雪芹”之名。成书于嘉庆初期的逍遥子《后红楼梦序》中谈到“雪芹尚有《后红楼梦》三十卷”,这位《后红楼梦》三十卷的作者,也是看到书中曹雪芹之名,因不想具自已真名,也就冒名“曹雪芹”,作为“《后红楼梦》三十卷”的作者名。其想法与“明本”《红楼梦》作者如出一辙。至于“明本”《红楼梦》作者是姓甚名谁,因没有证据,就不好无证枉说了。
不光如此,再品味“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一段话,笔者以为,其中“悼红轩”也是假冒了120回中“悼红轩”之名。
再看“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篡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这几句,这段话其实是“明本”《红楼梦》的前言,是在复杂的抄配过程中错抄到今本《红楼梦》上去的。这么一抄配,让人们误以为今本《红楼梦》的作者就是曹雪芹,或者至少是“披阅增删”者。
曹寅等改续了《红楼梦》后,有必要“题曰《金陵十二钗》”吗?曹寅距洪昇死后八年后去世,“披阅”最多仅八载,不可能“披阅十载”。可见小说前面这段话并不是曹寅写上去的。“披阅十载”的是“明本”《红楼梦》作者,与改续者曹寅决不是同一个人。而“明本”《红楼梦》已失传。
十一、续书中出现“试帖诗”,并不能否定曹寅在康熙年间续书。
续书中有李纨为贾兰改诗,还是宝玉准备“应制诗”情节,都说明那时科举考试已经有“试帖诗”。据嘉庆修《大清会典》记载,会试两场表文改为“五言八韵唐律一首”,是从乾隆二十二年开始的;乡试加试“五言八韵唐律一首”,以乾隆己卯科(二十四年)乡试为始。因此,不少红学家以为《红楼梦》的这些描写,必在乾隆二十二年或二十四年之后。红学家们由此进一步推断,这是乾隆年间的人续写《红楼梦》的铁证。
土默热先生经过周密的考证,著文(5)证实:顺治十四年,丁酉科场舞弊案引起“皇上震怒,部严加覆试,以《春雨诗五十韵》命题,黜落举人三十余名,主考房官二十二人刑于市”。这是有清一代科举场上增试帖诗的开端。康熙十八年开设博学鸿词科,体仁阁殿试时,特试赋一首、诗二首,康熙帝亲览试卷“以诗取士”,以选拔那些“学问渊通、文藻瑰丽”的布衣文人。这是清初博学鸿词科首次出现的“试帖诗”。
虽然乾隆二十二年之前乡会试增考诗赋尚未成为定制,但各地的县试(即童试)却一直都将试帖诗作为必考科目。有关这方面的史料很多,据康熙版《惠来县志》、《平武县志》以及当时一些应试童生的记载:县试共考五场,第一场就要试“四书”文两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嗣后几场,也要考律赋和骈文。《红楼梦》中的贾兰,初入科场参加的只能是县试(童试),考试前必须做“试帖诗”准备,所以其母李纨才要为儿子贾兰“改诗”。
由于朝廷有了“以诗取士”的先例,当时文人举子备考乡会试时,也不能不作“试帖诗”方面的准备。正由于有了这方面的社会需要,康熙一朝文人们选编评点并出版唐人试帖诗渐成风气。出版的有毛奇龄的《唐人试帖》,陈訏的《唐省试诗笺注》,臧岳的《应试唐诗类释》,牟钦元的《唐诗五言排律笺注》,蒋鹏翮的《唐人五言排律诗论》等。
综上所述,《红楼梦》前八十回中的诗与“试帖诗”无关,后四十回中关于科举应试诗的描写,既不能证明续作者就是乾隆朝的人,也不能否定曹寅在康熙年间续书的可能性。
笔者用GPS导航仪多维定点之法,从上述十一个方面锁定曹寅为《红楼梦》的续书者,以此求教于大方之家。
注释:
⑴王正康《为土默热先生对曹寅“行卷诗”的解读一辨》《土默热红学研究》第一辑第111页,中国戏曲出版社2013年5月第1版。
⑵王正康《曹寅之孙曹雪芹的虚无与洪昇的真实》,《土默热红学研究》第一辑第5页,中国戏曲出版社2013年5月第1版。
(3)刘上生《曹寅生平研究中的一个盲区——任职郎署时期的遭际与思想》,《红楼梦学刊》2001年第三期15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