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爱》的第二版序言之中,你不可能未能注意到此情况——这本书是献给威·梅·萨克雷先生的。
1.萨克雷的支持——
《简·爱》于1847年10月出版,一经出版,便收获巨大影响。萨克雷称赞它是“一位伟大天才的杰作”。
此时36岁的萨克雷虽然还未身居文坛泰斗之位,但早已名显文坛,他对《简爱》如此的肯定,必然为夏洛蒂提供强力的精神支持。因为,《简爱》一书巨大的影响,也必然招到同等的攻击。
我们能从序言中窥得一二:
习俗不等于道德。伪善不等于宗教。《简爱》揭开虚伪习俗的同时,必然招致虚伪捍卫者的攻击,这些人要么是顽固不化的庸人,要么是伪善的获益者,他们无法忍受他们自己坐拥的王国,流入新鲜的空气,他们更无法忍受一个女人的独立与坚强。一个女人去救助可怜的男人,让身为男人的他们感到了某种羞辱。
我想勃朗特在孤立无援之时,远远的得到了这个陌生人的支持,然后重新燃起自己的信心,随之毫无动摇于自己的理念,她的心中必然怀着无限的恩与义。
她在序言中这样坚强地说道:世人也许不喜欢看到这些概念被分开,因为世人已经习惯于把它们混淆起来。
所以,勃朗特坚定的站了出来:她要把混淆在一起的善与恶清清楚楚地摆在人们的眼前。
《简爱》第二版之时,萨克雷已经发表了《名利场》的部分章节。
夏洛蒂·勃朗特对萨克雷的评价是极高而又极其准确的,我认为有必要引用于下,供朋友们一览。
在我们自己这个时代,有这么一个人,他的话不是说出来去取悦娇嫩的耳朵;我认为他应该站在社会上的大人物之前,就像音拉的儿子应该站在犹大和以色列诸王之前一样;他说出的真理同音拉的儿子的一样深刻,他的力量同音拉的儿子的一样像先知、一样强大,他的神态同音拉的儿子的一样无畏和大胆。写《名利场》的那位讽刺家会被崇高地位的人赞扬吗?我闹不清;不过,我认为,被他投射讽刺的燃烧剂、被他照射谴责的电光的那些人,如果其中有几个能及时接受他的警告,那他们和他们的子孙也许还可以逃脱致命的灾难。我为什么提到这个人呢?读者啊,我提到他是因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比他同代人所承认的更为深刻、更为独特的智者;因为我把他看做当代第一位社会改革家,看做要匡正时弊的工作者的首领;我认为评论他的作品的人还没有找到适合于他的比喻,没有找到恰如其分地刻画他的才能的言语。萨克雷的才智是杰出的,他的幽默是迷人的,他的作品是孕育在云中可以致死的带电火花。最后,我提到萨克雷先生,是因为我把这第二版的《简·爱》奉献给他——如果他愿意接受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献礼的话。
实际上我们从这两段引言中也同样能够看到,一名天才的女作家本身所具有天才的洞察力,这洞察力是超越时代的,当然,也必然是超越庸人的。
夏洛蒂·勃朗特
1.自传体小说
我们都知道《简爱》一书,是一本自传体小说,书中的绝大部分情节都是能够在作者的生活中找到原型的。
我们也都知道女主人公简爱在庄园中做家庭教师,并且与庄园主罗切斯特相恋。罗切斯特有一个妻子——疯女人。
这个时候,我们再去看一看萨克雷的婚姻与人生,我们就会惊讶的发现,这是某种神秘的机缘还是不可猜度的巧合呢?
2.同样的婚姻
1836年8月,萨克雷结婚,在第三个女儿出世以后,萨克雷夫人精神失常的症状与日俱增,到1842年,她神经完全失常,不得不被隔离起来。
萨克雷的人生境遇竟然像极了罗切斯特先生,这种巧合似乎更多了无限的可悲。
3.互相赏识
可话说回来,这种偶然,真的没有某种必然的联系吗?
尤其是在他们互相欣赏的前提之下,更让一切隐于迷云。
4.不同的结局
小说中,疯女人葬身于火海,故男女主人公有了能够走到一起的前提条件。
而现实中,疯女人比萨克雷多活了30年,精神再也没有恢复过正常。由于婚姻的悲剧,萨克雷不得不独自承担起抚养女儿的责任。妻子活着,他没有条件再娶,余生在某种不可言说的苦痛中度过。
我们讲了这么多的故事,实际上,我真正最想说的并不是猎奇,也绝不是无聊的八卦。
而是下面这句话——小说必须超越现实!
如果《简爱》仅仅是真实的故事,它必然早已经大浪淘沙化土去!
它之所以流传至今,并被称为必读之书,不是因为书中写了八卦的情节,而是书中的超越时代并且融汇于人类本质的精神与价值。
所以我们并没有必要去牵强附会或考据深究书中的故事究竟源于什么样的灵感,我们还是从文本中去寻觅智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