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究竟是因何而死?看明白贾珍做的3件事,给知道答案了
文/诗绿凤
很多人都不知道,《红楼梦》第13回原来回目的标题叫做“,协理”,但曹芹溪最终还是把回目的标题改为现在大家看到的回目:“秦可卿死封龙禁尉,王熙凤协理宁国府”。
“淫丧”二字,在理解上又会让人产生歧义,究竟是秦可卿被贾珍奸淫后羞辱自杀?还是秦可卿乱淫后迫于压力上吊自杀,就有得一说了。
淫字有以下多种解释:
1、 过多;过甚
2、 心乱;迷惑
3、 放纵
4、 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很显然,秦可卿“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之“淫丧”二字,属于后面两种解释。
此回可卿梦阿凤,作者大有深意,惜已为末世,奈何奈何!贾珍虽奢淫,岂能逆父哉?特因敬老不管,然后恣意,足为世家之戒。“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作者用史笔也。老朽因有魂托凤姐贾家后事二件,岂是安富尊荣坐享人能想得到者?其事虽未行,其言其意,令人悲切感服,姑赦之,因命芹溪删去“遗簪”、“更衣”诸文,是以此回只十页,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去四五页也。
这段话对于研究秦可卿之死有很大的参考价值,大意是说,“秦可卿淫丧天香楼”是秦可卿在天香楼上吊自杀,之所以要上吊自杀,其中的细节因有损秦可卿给人留下的正面形象,内容有些污秽,作者就用史笔而不是文学之笔来写了这件事。但因秦可卿平日里为人处世给贾府众人留下了好印象:那长一辈的想他素日孝顺;平一辈的,想他平日和睦亲密,下一辈的想他素日慈爱,以及家中仆从老小想他素日怜贫惜贱、慈老爱幼之恩,莫不悲嚎痛哭者。更有她非凡的治家才能,死前托梦给王熙凤,对贾府的未来做出了高屋建瓴的设计安排,说出了一些颇有先见之明的精彩警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登高必跌重’‘ 乐极悲生’,‘树倒猢狲散’等,基于这些因素,为一直保留她在人们心目中的好印象,“因命芹溪删去“遗簪”、“更衣”诸文,是以此回只十页,删去天香楼一节,少去四五页也。”
这段话意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表明“秦可卿淫丧天香楼”之“淫丧”不是秦可卿遭淫而丧,也就是说,不是受到贾珍的淫威逼迫而上吊自杀,而是秦可卿乱搞男女关系,在焦大等道德舆论的压力下,良心自责自感,自我反省极尽风流放荡的一生,迟早要遭报应,故而在天香楼自己悬梁自绝人世。
秦可卿选择上吊自杀,以这种残忍的方式结束了自己荒唐短暂的一生,保留了贾府众人对她的好印象,从而得到了体面隆重的葬礼。
最终,脂砚斋让曹雪芹删去了“秦可卿淫丧天香楼”这部分两千多字的内容,给秦可卿留存了脸面,让她最后以诰命夫人的身份体面离开人世。
秦可卿之所以不是被贾珍强暴而上吊自杀,与贾珍人性未泯的为人处世是分不开的。文本中有诸多例子表明这一点。
比如,有一次贾珍去找尤三姐玩儿,被贾琏撞见后,他不是大言不惭厚脸皮而是“羞的无话”,“羞的无话”四字微妙传达了贾珍性格里在对女色上并不是厚颜无耻之徒,这样尚有羞耻之心的人,是绝不可能强暴自己那受人尊重的儿媳妇的。
贾珍虽然与尤氏关系貌合神离,夫妻二人关系不冷不热,由于心中的羞耻心未泯灭,因而当尤氏发现他与娈童鬼混等不知羞耻的事后,事后回过神来的他自感很不好意思,忏悔之心尚未泯灭,决定请尤氏吃饭,算是委婉赔罪。
于是尤氏一行人悄悄的来至窗下,只听里面称三赞四,耍笑之音虽多,又兼有恨五骂六,忿怨之声亦不少。原来贾珍近因居丧,每不得游玩旷荡,又不得观优闻乐作遣。无聊之极,便生了个破门之法。日间以习射为由,请了各世家弟兄及诸富贵亲友来较射。……贾珍之志不在此,再过一二日便渐次以歇臂养力为由,晚间或抹抹骨牌,赌个酒东而已,至后渐次至钱。如今三四月的光景,竟一日一日赌胜于射了,公然斗叶掷骰,放头开局,夜赌起来。
……此间服侍的小厮都是十五岁以下的孩子,若成丁的男子到不了这里,故人戏角至窗外偷看。其中有两个十六七岁娈童以备奉酒的,都打扮的粉妆玉琢。……贾珍见他酒后叨叨,恐人听见不雅,连忙用话解劝。外面尤氏听得十分真切,……尤氏在外面那牡啐了一口,骂道:“你听听,这一起子没廉耻的小挨刀的,才丢了脑袋骨子,就胡唚嚼毛了。再肏攮下黄汤去,还不知唚出些什么来呢。至四更时,贾珍方散,往佩凤房里去了。
次日起来,……一时佩凤又来说:“爷问奶奶,今儿出门不出?说咱们是孝家,明儿十五过不得节,今儿晚上倒好,可以大家应个景儿,吃些瓜饼酒。”…… “爷说了,今儿已辞了众人,直等十六才来呢,好歹定要请奶奶吃酒的。”尤氏笑道:“请我,我没的还席。”佩凤笑着去了,一时又来笑道:“爷说,连晚饭也请奶奶吃,好歹早些回来,叫我跟了奶奶去呢。”
为何贾珍突然反复再三让小妾佩凤来请尤氏去吃饭,这是因为他知道尤氏看见了他的丑态,出于未泯灭的羞耻心,他决定请尤氏吃饭,算是对尤氏的安抚,原因即在此。
贾珍在秦可卿死后对贾代儒的言行,更是说明他没有强暴秦可卿,如果强暴秦可卿,说明他根本不尊重儿媳,不尊重儿媳,就谈不上有感情,没有感情就不会对秦可卿上吊自杀表现得如丧考妣伤心欲绝了。
贾珍哭的泪人一般,正和贾代儒等说道:“合家大小,远亲近友,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如今伸腿去了,可见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说着又哭起来。众人忙劝道:“人已辞世,哭也无益,且商议如何料理要紧。”贾珍拍手道:“如何料理,不过尽我所有罢了!”
这些话分明表明贾珍没有对秦可卿非礼,贾珍对秦可卿逝世伤心太过,乃至于后来是“拄着拐踱了进来”,试想,如果他非礼了秦可卿,不尊重秦可卿,他是不会那么伤心得需要拄拐的,这些表现是装不出来的,尤其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就更是如此。
秦可卿之死,关键是在焦大曝出她与贾珍爬灰的丑闻后,她尚有羞耻自责之心,无颜面对贾府众人,内心自我反省咆哮剧烈,敌不过人言可畏,最终出路只有一条,毅然选择在天香楼上吊自杀,并非被贾珍强暴迫害致死,说被贾珍强暴而死,是一般的常规思维之个人自我刚愎肤浅臆断而已。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红楼梦120回通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