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在H省的应急救援队干了5五年,最初这是民间自发组织机构,现在已经成为了社会公益单位。
湖底洞穴
大部分的搜救其实都很简单,一般情况下不是同伴走丢了,就是意外受伤难以移动。只要对方能提供大致的方位,找到人一般不是大问题。
但这一次的经历有点特别,那是一个谷地森林的湖边,走丢的是个20出头的女孩。一行人是五六个大学生,来湖边露营。
湖泊接近干涸,只有湖底还留有不到一米深的水,几个人在湖床上抓淡水蟹和鱼,结果上岸的时发现有个女生不见了,他们就近寻找未果,只好选择求救。
我们检查了女孩的物品,也一件没少,正常人确实没有理由忽然离开。因为天色渐晚,我们必须在天黑前找到女孩。
我们在湖泊附近的区域进行了搜索,没有收获。我们决定先把几个孩子送回附近的县城,而我们开始在森林里分大区域地毯式搜索。
我们见到女孩的时候浑身浇湿、脏兮兮的,像在泥潭里打过滚,神智也有点不清醒。我们先把她送到了县医院,之后才得知她走丢后的经历。
女孩说在湖床上捉螃蟹时不小心滑到,刚准备爬起来时,脚底一滑像是踩进了一个大洞,来不及喊她就沉了下去,挣扎着感觉自己要被溺死的时候,忽然到了一个空气平台。
她爬出水面发现是一个山洞,洞底是个水潭,洞里没有灯,但四周明亮,因为墙上有些发着荧光的石头,山洞像是天然形成的。
她仔细看了那些石头像是巨大半透明的鹅卵石,石头里面是液体的。
山洞没有分叉,她往洞外一直走,感觉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周围石头的光越来越暗,最后抹黑走了一段路,她就看到了一个洞口。
洞口发强烈的光,她看不清外面是什么,她一路狂奔,穿过那片光她就到了我们发现她的位置,然后宇哥就出现了。
可是宇哥告诉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四周全是遮天蔽日的树林,根本没有山洞,更没看到发光的石头和洞口。
后来听村民说,湖底的确有个大洞,大旱年的时候如果湖泊干涸,大家就可以看到,但那个洞深不见底,也没有人下去过,听说这个洞通往阎王那。
至于密林里那个奇妙的山洞确实没人见过,因为密林树木太多,本地人不带工具进去也不一定能随便出来。
也许山洞的故事是女孩自行编造的记忆,但是一个女孩徒步在森林里走出一百多公里,已经难以使人置信了。
塑料袋预言
每年驴友探险导致死亡的案件其实不少,大部分都是因为没有根据自身情况制定合适路线,强度太大导致体力不支最后发生意外。
往往跟着宇哥搜寻一大圈,找到人,人却凉了,大家都会十分沮丧。
失踪男和女生是情侣,半夜失踪。事发地除了绝壁,附近还有多个大大小小的天坑,期间还连续的下着雨,搜救难度比较大。
在整整六天后,附近的区域已经搜遍,排查了三个天坑,一无所获。
我们的宗旨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终于在第四个天坑里发现了目标,但天坑有八九十米深,失踪男存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天坑是个葫芦型,上大下小,没有专业设备无法营救,我们只好等第二天。
失踪男被捞上来后画面很难看。当晚他沿着侧壁滑入天坑,摔在子坑坑底,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随后七天粒米未进,靠着一点雨水支撑,估计后几天都昏迷着。
在寻找失踪男的那几天,她女朋友曾对我们同事说过,她做的一个梦。
她梦到失踪男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叫她的名字,四周很黑她看不见,但可以摸到失踪男的身体,湿漉漉的,周围还有一些细碎的声音,像是在搓塑料袋。
那段时间女朋友一直做同样的梦,直到她看到了失踪男的尸体,之后她在我们同事的陪同下来到事发地,把自己的手链丢下天坑,算是纪念。从此以后大家再也没有在户外活动中见过她。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天半夜失踪男离开营地,掉进天坑时身上没带食物,口袋里只有几个塑料袋。
我不敢想象那几天失踪男到底有多恐惧和绝望,经过检查,那几只塑料袋被撕碎,藏在了失踪男胃里。
关于那个梦,我们猜测是女朋友伤心内疚过度,环境漆黑是因为她既担心又不知道失踪男在哪里,湿漉漉的触感是因为那几天都在下雨,但是塑料袋的声音,我们没有办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最终也没有人知道失踪男为何半夜擅自离开营地,失足掉入天坑。网上关于谋杀情杀的消息来势凶猛,去得也飞快。
但这件事让我记忆深刻,一度使我患上“塑料袋后遗症”。每次半夜,爱犬小白把不晓得哪里来的塑料袋踩得擦擦响,都会让我惊起一身冷汗,窝在被子里半天不敢发声。
树林的叹息
森林里面迷路其实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四周都是差不多的树,绕来绕去很难清楚地记得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没有专业的训练建议还是不要随便进入森林冒险。
这次求救的是一家人。
爸爸是个驴友,周末带老婆和五岁半的女儿一起来亲近大自然,一家人在一个自然保护区露营,营地选在一条小河边,准备住上一夜。但晚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一家人不得不寻求帮助。
一家人下午搭营地,爸爸早些就探过地形,选了个好地方。然后支起帐篷开始野餐,还在小溪里抓鱼,一切都很正常,晚上一家人在一个大帐篷里睡觉。
妈妈说她本来睡得很好,但大概十一点左右听到某种声音就忽然醒来了。
“像是叹气的声音,是个男人,声音很低沉。”
惊醒后妈妈睡意全无,因为在一旁睡觉的女儿不见了。
她马上叫醒爸爸,冲出帐篷,开始大喊女儿的名字。四周很黑,打着手电也很难看清楚。
但她说她“听见有叹气的声音从树林的方向传来。”所以她很快就顺着声音,找到了女儿。
她看到女儿站在树林的边缘一动不动,她立马跑过去,发现女儿身体僵直,面色惨白,眼睛无神,直勾勾的盯着树林深处,妈妈吓坏了,怎么叫女儿也听不见,好像失去了知觉。
爸爸赶来立刻意识到女儿在梦游,马上把女儿抱回了帐篷,平躺、擦脸、按摩,试图让她僵硬的身体舒缓一些,然后大概过了五分钟,人就醒来了。
但女儿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刚刚梦游的是这两位家长。
之后两人把女儿哄睡,准备天一亮就马上离开,却发现睡梦中的女孩开始哼唧,一探发现是高烧。
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他们的营地离守林的房子大概也就两公里不到,并没有深入森林。
关于男人的叹息声,听完妈妈的表述后爸爸才告诉我们,其实他也听到了,就在妈妈找到女孩的时候,他说他很清楚的听到叹息声来自女孩的方向。
后来我们有同事跟那附近的人聊过叹气的事,那里的人都见怪不怪,只说可能是风声吧。
冰层下的脸
我参加雪山救援的经历很少,偶尔参加的几次也属于碰巧遇到纯属帮忙。
关于雪山,我觉得最诡谲的,是一次外出活动的晚上,宇哥讲的一件他亲身经历的事。
两千零几年的时候,宇哥还是未婚青年,一个狂热的户外运动爱好者。当时他们一行二十多人决定去挑战梅里雪山的一处野峰。
当时驴友出行危险重重,装备常常不齐就上路,所谓“半条命给天,半条命靠地。”
他们出行前发现天气没有预计的晴朗,但大家不想扫兴还是依照原计划出发。在抵达大本营前一切都很顺利,但开始登峰时,一切就不那么美好了。
人迹罕至的地区,陡坡和冰壁是常态,大伙儿前进速度很缓慢。出发大概半天,就有一名女队员体力透支,大家不得不放缓脚步。
结果是没能在天黑前赶到计划的营地,风越来越大,四周是陡峭的冰壁。他们意识到可能无法前进了,但也没人敢在雪山的夜里返回大本营。
因为夜晚赶路很容易偏离方向,一旦迷路有跌落悬崖的危险。于是大家决定再往前走一点,找到合适的地方扎营,明早返程。
但他们没料到,暴雪来了。
雪坡上的积雪越来越深,地下的冰川还有不少裂缝。所有人都已疲惫不堪,拖着伤员步履维艰,大家拉着一根长绳,队长牵头,宇哥的朋友,一位经验丰富的男生压队尾。
大家靠绳子把握方向,又不敢把绳子握太紧,怕有人摔倒会一起滚下山崖。
在一段冰雪和岩石混合的路段,风雪太大让队尾的几个人偏离了行进路线,压队尾的男生踩空滑进了一道大裂缝。
绳子惯性绊倒了队尾的女伤员和搀着她的两个的男生,三人摔下了雪坡,雪坡下是一处断崖。
好在那男生还能跟大家对话。队长当即决定就近找一个地方扎营,打上信号灯,等雪势小些就立刻寻求救援。
大家精疲力竭,终于在五百米外一处风稍小的地方,挖出了可供扎营区域。损失了四名队员,所有人心里都很难受。大家沉默着开始轮流休息、守夜。
在第二轮宇哥和一个同伴守夜时,对方累得睡着了,宇哥也迷糊着,突然他听见一个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像是掉进裂缝里的那个男生。
但宇哥马上告诉自己这不可能,营地离大裂缝起码有半里路,声音不会这么清晰,但不一会儿声音又响了起来,宇哥忽然意识到“他在喊‘救命!’”,而且感觉声音就在附近。
宇哥当即决定去裂缝那看看,他带着冰攀走了不到一百米,又一声“救命”响起,吓得宇哥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他感觉到那声音就在附近,就像在脚下。
他拨开屁股下厚厚的积雪,看到一块坚实的冰层,他拿出手电一照,发现冰层下面有一张脸,是那个掉进裂缝里男生的脸!
眼睛鼓得老大,嘴大张着纹丝不动,像被冻在冰层里向宇哥求救。宇哥吓得立马甩起冰攀往地上一砸,冰层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宇哥慌忙地跑回营地叫醒同伴。他说服自己是太疲惫产生的幻觉,为了不引起恐慌也没和同伴提起这件事。
第二天清晨雪势渐小,大家立马启程,一晚上风雪交加又有几个人倒下。队伍经过大裂缝时,大家试图和下面的男生说话,却没有回音。
救援队的解释是,裂缝下有大量坚硬的冰锥和岩石,男生坠落时就已致命,但大家都很明白,男生摔下裂缝后明明还和他们有过对话。
宇哥在结婚之前,依旧挑战过很多座雪山,但他再也不会在天气不明朗的情况下行动,也绝不会带着伤员继续冒险。
值得一提的是,后来他买了一把新的冰攀,而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那把,他将它埋在了梅里雪山厚厚的积雪里。
姐姐
我们平时除了出任务,也会组织大家参加些户外活动,打着冒险的名义名正言顺地撩妹。
那次我们去自然保护区耍,结果碰上了一家人出来露营,本来都准备回去了,结果儿子丢了,爸妈很着急。
因为职业素养,我们马上开始分组四处寻找。结果男孩是捡桑葚跑远了一点,我和同事倩倩很快就找到了他。
小男孩叫亮亮,长得特别可爱,我和倩倩就想说陪着他们走出去,倩倩一路上拉着亮亮的手,亮亮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倩倩心里美死了。
最后快把他们送到保护区管理站的时候,倩倩叮嘱亮亮,以后不要乱跑,离开爸爸妈妈身边的时候要先说一声,知不知道。
结果亮亮回答说“没事,姐姐要带我去的。”
我们忽然明白这个“姐姐”,可能不是指倩倩,刚刚小男孩一口一个的“姐姐”……可能也不是倩倩。
我们就问他说“姐姐”是谁呀?在哪里呀?
结果亮亮告诉我们,“姐姐”在我们刚刚出森林的时候就回去了,还说下次再带他来玩。
亮亮爸妈觉得事情不大对,妈妈就把他带到车里去了。爸爸告诉我们说,亮亮之前确实有个姐姐,但是后来姐姐在一场事故中去世了。爸爸对我们表示感谢了之后,马上就离开了这里。
留下我和倩倩看着他们开车离去的背影在风中凌乱……
时空错乱的防空洞
探洞是户外运动中风险较大的一种,除了山洞岩洞以外,还有未被发现的地道与防空洞,这些人工开凿的洞穴,因为年久失修容易塌方,加上空气不好很容易导致意外发生。
今天要说的是一次过程简单,结果却让人细思极恐的救援。
那是在几个小城市环抱的树林里,一群驴友在树林西南角发现一个很隐蔽的野洞,他们决定进去看看。
大家相继爬过一人宽的洞口后,发现了一个宽敞的通道,通道内有几扇铁门,他们穿过铁门进去以后,发现是个年代久远的防空洞。
防空洞里道路有些复杂,大家左拐右拐的走了一段之后,发现全是类似的通道很无聊,携带的照明设备也很有限,四周黑漆漆的,感觉很压抑。
大家不再兴奋的聊天,四周只剩下沉闷的脚步和小心翼翼的喘息。
或许是环境太过压抑,也可能是因为通风不良,队伍里部分人开始感觉胸闷头晕,加上防空洞里的确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他们就决定返回。
于是他们按照原路七拐八拐往回走,却找不到出口迷路了,大家只能凭着记忆继续走。
不晓得走了多久,他们走到一个大厅,地方很大,看不到边,但空气比通道里要清新很多,他们决定在这里休整一下。
没过多久,就有几个队友说听到了一种声音,有人说是咳嗽声,有人说是脚步声,还有人说是在喊他们的名字,反正说法不一,大家很紧张。
他们简单的在墙上做了记号以后,立马就从一个通道口离开了。
返回通道后,大家开始加快脚步在防空洞里乱窜,最后一路小跑总算找到了出口。
我们接到求援讯息后一个半小时左右集合赶到了洞口,很快布置好队伍,我们就爬进洞去。
经过了四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我们进到了防空洞里。其实洞里的通道并不复杂,但潮湿的空气伴着一股霉味儿的确让人很不舒服,我们推测防空洞里应该有塌方并且有积水。
我们边走边叫两个走丢男生的名字,没多久就得到了回应,大家循声而去,两个男生就在刚刚他们提到的大厅里。
大厅大概有400来坪,四周有八个出口,一个通道口的墙上还留着他们刚刚做的标记,这应该是防空洞的中心区域。大厅一角的顶已经坍塌,墙角满是积水。
我们很快就把俩男生带出了防空洞,并对他们口中的“诡异现象”做出了解释:“通道很复杂”的体验,应该是压抑的环境带来的方向感迷失;
但接下来,两个走丢的男生告诉了我们,他们经历的另一个故事版本。
他们一行人进入防空洞后,两个男生走在队尾,和开始说的一样,走了一段路后,大家开始觉得无聊。
接下来,其中一个男生就摔倒了,另一个男生去扶他,两人起来后发现大队伍就不见了,他们还纳闷大家怎么走得那么快。
两人接着往前走了十几米,抵达了那个大厅,他俩很清楚走丢了就在原地等待这个道理,于是他们决定在大厅里等队伍来找他们。
他俩检查手机,发现一个刚刚摔坏,一个电量为零,无法和队伍取得联系。
两人只好试图喊其他人的名字引起大队伍的注意,但大队伍好像消失在了一样,根本没人回应。
最后他们说,两人在大厅里大概呆了半个多小时,就听到了我们的声音,接着就被我们找到,期间根本没看到任何人进入过他们所处的大厅。
墙上的标记我们看得很清楚,确定他们所处的是同一个大厅没错。
虽然我们最终给出了“合理”的解答,认为两组人应该是先后进入的大厅,大队伍先离开后,走丢两人才抵达。
但为什么没有人察觉到队伍里有人摔倒?两人十几米的脚程真的足够让大队伍抵达、休息然后离开大厅吗?那奇怪声响从哪来?
关于这个防空洞后来我们打听到了一个故事。
在抗战时期,鬼子屠村,男人们为了保护老人和妇孺,就把他们安置在了防空洞里,并且打了四道铁门保护大家。男人们承诺,打完鬼子就去接他们出来。
后来抗战结束了,男人们也没有回来。里面的人不知道是弄丢了钥匙还是怎么回事,没能打开那一道道铁门,最终很多人病死饿死在里面。
后来我也在想,当防空洞里的物资被一点一点耗尽,大家因为疾病和饥饿变得虚弱不堪的时候,也许所有人还抱着一丝希望,觉得男人们还会回来。
那个时候意识可能真的十分模糊,半昏半醒之间,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半年,感觉上也都只是几个小时的事情吧。
血脉的线索
寻找失踪者和查案其实差不多,现场取证,盘问口供,然后按图索骥。但有时线索极少,我们也只能依靠经验与运气。
驴友出行,一般严格控制人数,不然难以管控。
一次深秋,一队人马原计划是18人,后来实际出发人数高达42人,因为队长表示“都是朋友,不好意思拒绝。”最后队长根本顾不过来,导致一男一女失踪,并且失踪时间地点难以确定。
事发后我们配合当地警方赶来了现场,队长制定的路线是穿越一处峡谷。
峡谷高处多悬崖绝壁,山间有河流密林,大小洞穴和地下河连通,地势极为复杂,而且深秋晚上山里很冷,保暖不好很容易被冻伤甚至冻死。
苦于没有线索,我们只好根据他们当天的行进路线漫山遍野的找,结果在一个密林里找到失踪男的手机,我们马上开始对附近的区域进行搜索。
接着,失踪女的双胞胎妹妹来到了现场。两人本来约好一起出行,但妹妹临时有事无法成行,听说姐姐出事就马上赶了过来,并且希望参与救援,但被无情拒绝。
当天搜索无果,晚上我们一个同事正在和妹妹聊天,妹妹忽然觉得胸口很痛,她说“当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很快妹妹开始发湿疹,红色的疹块遍布全身,我们不得不打120把妹妹送去了医院。
第二天早上妹妹哭着醒来,全身上下连床单都被汗湿了。
死马当活马医,第二天我们放弃了手机的线索,把搜救重心转移到地表的水域上。
终于在一个四十多米高的瀑布边,发现一片被撕碎的黄色布料,挂在了灌木枝上,和姐姐的丝巾材质相符。
接着,在穿过下游的三个瀑布后,我们在一块大岩石的缝隙下,发现了姐姐的遗体,而失踪男的遗体也在后面瀑布的峭壁缝隙被找到。
不过这应该也不算一个灵异故事,毕竟心灵感应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亲人之间血脉相连,冥冥之中的交集,实在让人感到神奇。
棺材洞
在我国南部有一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一条水系将其一分为二,西南部是未经开发的原始大峡谷。
东北部两条支流一路向北,其中一条被当地人称为“圣河”,河道凶险,水流湍急,两岸丹霞峰石密布,是驴友漂流、露营的常选之地。
山里虽没有大型猛兽,但林子里蛇不少,加上地界三十公里手机都没有信号,那也是事故的多发之地。
每年夏天我们都会接到那个区域的5到8起求助,遍寻无果的事偶有发生。
那年六月,两男一女在“圣河”漂流,中途遇到强降雨,水流瞬间加急,在一处大拐弯后翻船,船和部分物资被冲跑,三人一阵扑腾后惊险上岸。
大雨不止,他们只好沿着河岸继续走,想找人帮忙。一段路后地势升高,三人被迫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冒着大雨进入森林。
没走多久,其中一个男生就被蛇咬伤,幸好不远处有个山洞,他们决定在那避雨。
说起来这山洞的确有点邪门,洞口躺着几口棺材。一开始女生被吓着了,怎么说也不肯进去避雨,磨叽一阵后,女生看雨也不见小才勉强蹲在洞口。
很快,被蛇咬伤的男生嘴唇开始发白并且呕吐不止,三人意识到男生可能已经中毒,一直拖着会出事。于是当即决定由女生陪着受伤男,另一个男生去去附近找人帮忙报警。
我们得到通知赶到现场已经是晚上了。据带路的村民说,山里确实有个棺材洞,但已经荒废很久了。
雨夜山路难行,我们在山里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抵达洞口,但洞口只有晕倒的受伤男,女生已不见踪影。
队伍派人将男生送去县里医院接,剩下的人开始搜索女生的踪迹。一批人划分了树林区域,我们剩下的则在洞里寻找。
除了洞口的几口破棺材,深入洞穴后更多,木质的棺材都已经或正在腐烂,有的还可以看到尸体的残骸。
继续深入,洞内就出现了很多岔口,大洞套着小洞,道路变得错综复杂,而地下暗河相互串联。
大雨使得水位飙涨,流速极快且汹涌异常。这使得我们的救援行动开展的极为缓慢,期间我还差点被掉进暗河被冲走。
大概过去了三四个小时,我们自己都快被绕晕的时候,终于有一组队员找到了关键线索——女生的手机。
手机躺在洞穴深处一条汹涌的暗河边,手机屏被摔碎,边缘磕坏严重,壳也碎成了几瓣,倒不像不小心掉的,像是被人为砸坏的。
而在河岸的岩石上,我们找到了女孩残破的指甲,连着皮肉血丝,深深地嵌在石头缝里。
警方推测女生是不小心掉入暗河,没能抓住石头被水冲走。而暗河多长,通往哪里,没人清楚。
当天设备不齐,我们只好服从命令收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警方处理。
第二天,受伤男醒来后,向警方提供了一些线索。他说在报警男离开后,自己昏迷不醒。
直到听见失踪女不停地叫他的名字,好像在问他“有没有听见报警男的声音”,还是“有没有看见报警男”什么的,他也记不清楚,只记得失踪女反复提到“报警男”。
在警方离开以后,受伤男还跟我们的同事透露了一个细节,但因为太诡异而且记忆模糊,没敢在警方面前说。
受伤男表示,在他昏迷之前的迷糊期间,失踪女好像跟他讲了一件事。
大概的内容就是说,在三人接近山洞但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失踪女隔着树林好像看到了两个男人,抬着棺材正在往洞里走。
那两个男人衣服的颜色和报警男、受伤男一样,所以失踪女才觉得很邪乎,不敢呆在洞里。
根据以上的线索,我们有同事私下猜测,在报警男走了一段时间后,失踪女在洞口听到了洞里有声音,她认为是报警男的声音才会进去查看,期间拨打电话是为了确认声音的来源。
我想那天下着雨,洞穴里又暗河汹涌,有声音传出来不算奇怪。
为什么会被手机扔在地上?如果女孩失足掉进水里,用来照明的手机该抓死死拽在手里才对。除非是受到了惊吓和刺激,才会扔掉手中的手机。
我想这些问题,只有失踪女自己才能回答上来吧。
关于那个棺材洞,我们后来打听到一些消息。
根据当地风俗起源的说法,是因为南部地区雨季常常爆发水灾,把棺材放在洞里能避免亡者受水淹之苦。
而当地人.-也认为,遗体随着堆积的棺材慢慢腐烂,灵魂可以进入极乐世,这也就是“圣河”之名的来由。
求救信号
下面要讲的是一个海上救援的故事:
我没有参与过海上救援,但我很喜欢听有关海上的故事,比起遥不可及的宇宙,大海则是触手可及的秘境。
阿尖大学毕业后就一直跑船,在远洋船上做到二副就收了手。“常年漂泊,大好的青春都浪费在了硬盘上。”
之后阿尖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工作,后来在宇哥带的救援队里,我认识了这个三十好几还不着调的帅逼。
三沙市还没成立时,海上巡逻队看守严密,盗墓冒险的小说也常把那里写得神秘莫测,驴友们趋之若鹜,那里也成了事故高发地带。
大概是零六年,一群驴友定了一条水线去西沙。安排一条远洋渔船从文昌出发,六天五夜。
出发当天台风刚好过去,中午十八个人兴奋的上了船。但当天夜里,团里几个同住的女生都说“听到了有小孩在哭”,船老大带着大家上上下下搜了个遍,什么也没发现。
接下来几天大家玩得尽兴,到了回去那天,船老表示看天气今晚可能有台风过境,希望晚一天出发,但团里部分人声称有事不能耽误,就没同意,船老大只好冒险回港。
但很快台风真的来了。
船老大把大家叫醒的时候浪已经有六七米高,随随便便就能把渔船掀翻。船老大命令大家穿好救生衣,备好救生筏,同时努力将船往台风外围驶去。
第二天海上的天气阴沉,有惊无险的灾难过后,大家都在补觉。到了半夜轮班的时候,当值的船员发现航线往北偏了20度,而另外几个人表示不知情,船员就把此事报告了船老大。
船老大也没多说,只把航线改了回来。可第二天一早,轮值的船员发现航线又被改了,这次往北偏了40度,而夜里值班的时候他整夜都守在驾驶室,也并没有人进来。
于是当晚,船老大决定亲自守夜,倒要看看是谁在捣鬼。
到了半夜,船老大有些迷糊,就到门外抽了根烟,结果回到驾驶室一看,航道又被改了,这次往北偏离了70度。
就在船老大正纳闷时,忽然他听见的几声低沉的啼哭从甲板下传来,像是婴儿的哭声!
船老大立刻意识到问题不对,第一,船上根本不可能有婴儿。第二,这几次航向的改动好像都指的是同一个方向。
“我应该开过去看看”这想法一冒出来,船老大自己也吓了一跳。
当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的时候,甲板下婴儿的哭声忽然消失了,夜晚的海面上只剩下渔船与海浪碰撞的水花声。
船老大当即做了个决定:按照新航线一直开到日出,如果没有发现就立刻返程。
“是‘它’把船引过来的。”事后船老大如是说。
渔船在黑暗中航行了3个多小时,天已经蒙蒙发亮。在日出之前,船老大在前方的海面上发现了一个黑点。
渔船靠近,他看到那是条救生筏,上面横七竖八的躺了很多“人”,纹丝不动,垒在一起就像一座小山。
任凭他怎么叫也没有反应,从衣着上判断,那不是渔民,到像是一群旅游的人。船老大立刻发送了求救信号。
经过船员的检查,救生筏上的人均以断气,只有一个女人尚有一丝气息,船员把女人背上了渔船,进行了的急救处理。
救援队直到太阳落山才赶到了渔船附近,与他们取得了联络。
其实救援队一早就收到求救信号,并且确定了渔船的位置,但没料到台风意外转向,港口附近的海域风浪不止,搜救船和救助船根本无法出海。
救援队对现场进行了勘查后,确定了救生筏上的人是上一周台风中失联渔船上的游客。
并推测他们,应该是在台风中翻了船,被迫乘着救生艇漂流,而那位气息尚存的女人,幸好有急救处理,不然估计撑不过今天,而且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救援队还表示,如果渔船按照旧航线行驶,一定会遇上转向的台风,那样的话,估计现在渔船已经石沉大海了。
船老大后来也一直在感叹,原来那孩子不只是在救自己,还救下了这一船二十多条人命。
荒村戏台
近几年很多地处偏远的自然村,因为各种原因变得人烟稀少,最终被废弃成了“空心村”。
四季轮回,风霜雪雨,村子变得破败不堪,残破的景象也为其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这对爱寻求刺激的驴友来说,吸引力足以致命。
一次荒村救援。在两省交界地带,五位驴友翻过一座山,意外发现了一个荒村。
在村子里逛了逛,渺无人烟,门坪崩塌,野气弥漫,在村子南方的山坡上有个旧戏台子格外醒目。
正好已是傍晚,五人决定今晚就在村里露营,明早再启程。营地选在村子里,唯一一处相对宽敞平坦的地方——戏台子底下。
吃过晚饭天色渐晚,五个人觉得无聊,就开始讲鬼故事,其中有个男生还跳到戏台子上假模假样的唱了一段,大家玩得很开心。
可第二天醒来,大家发现有个女孩不见了,开始还以为她去上厕所,结果半个小时也不见回来,手机也没带。大家遍寻无果,只好请求求援。
我们很快赶到事发现场,发现村里屋前屋后杂草丛生,蛇虫不少,有的地方还有野猪的踪迹。
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我们初步判断女生有可能已经受伤晕厥,不然听见声音不会没有回应。
我们立马兵分两路,一路挨家挨户的开门搜索,另一路排查村里的枯井和洞坑。虽说村子不大,也有一百来户,两个小时过去,也没找到人。
后来隔壁村的村长听说了此事,马上带了几个人赶过来帮忙。村长听说了情况后,立马派人捉来一只黑公鸡,在戏台上杀鸡放血。
说来也巧,不出五分钟,我们其中一队人就在戏台后头的小树林里,听到了女生的呼救。
循声而去,在一处野草齐膝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很隐蔽的洞坑,洞口很小直径不到1米,但深达4米多,坑底比洞口宽敞。
我们马上将女孩捞了上来,幸好只是挫伤,没有大碍。
女孩出来后,告诉了我们她的遭遇。昨天半夜她想上厕所,叫了同伴结果同伴没醒,于是就自己去了。
她出了帐篷后一直不敢往戏台上看,一是听了鬼故事有些发憷,二是她也明白戏台的说法比较多,大晚上的还是小心为妙。
接着她绕到戏台边,刚蹲下就觉得有东西往脚上爬,她立马提起裤子拔腿就跑,结果没跑两步就掉进了坑里。
她喊了几声没人回应,估摸着同伴也听不见,心想等天亮了大家发现她不见再呼救,会更比较靠谱,也可以节省体力。
她检查了自己的伤势觉得没有大碍,就坐在洞里静静的等天亮。可能是心里素质太好加上白天下山确实太累,她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女生还说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听到了“叮叮锵锵”的敲鼓声,破旧的戏台变得通明透亮,上面戏子“咿咿呀呀”,四周无人,就她一人坐在台下看戏,但感觉特别精彩,一点也不可怕。
接着她就忽然醒来,看见洞口有光照进来,才发现已是白天,于是开始大声呼救,没多久就被我找到。
听完女生的经历,我们队里的大老爷们儿都不禁暗暗点赞,这女汉子心理素质了得啊!
即便是我们这种大男人半夜掉进洞里,也不可能睡得着啊!何况还梦到四下无人,有人在一个鸟不拉屎的老戏台子上唱戏……
收工以后,我也好奇的去看了戏台,台上四根角柱顶在四角,歇山式的屋檐,四个斗拱柱头,每个柱头上有两个雕像。
戏台两侧分别有一个厢房,墙上的壁画已经很模糊,右侧厢房壁上还有被火烧过的焦黄。可以想见,戏台当年该有多气派。
海的女儿
有次和朋友去泰国玩,听说某个海滩上常有人全裸活动,我们几个人就飚着摩托想去见见世面。
正当我们准备离开时,我发现两个中国人,一男一女很焦急的样子,像在找什么。
出于职业习惯,我就上前询问了一下,结果两人是夫妻,刚刚把孩子丢了。我先请朋友去找沙滩附近的警察,然后得知了孩子走丢的地方和大致情况。
男孩五岁半,二十分钟前两个人在沙滩南边晒太阳,孩子就在附近玩沙子,结果一小会儿没注意,大概十秒钟,孩子就不见了。
当时沙滩上的人还比较多,脚印看不清,两人只好开始大海捞针。
我们四个人开始帮着找,很快就在沙滩南部的礁石后找到了那个孩子。黑色的礁石开口向海,呈半圆弧状,最高的地方大概有3米多,矮地方也有1米,是个绝对的天然屏障。
我们把孩子抱出来后,男孩告诉他爸妈说,是个“黑色的小女孩”带他来的,女孩邀他一起玩一个灰色的皮球,女孩丢他来捡。
他们一路玩到岩石环抱的沙滩里后,女孩就开始把球往海里扔,每次都比上一次要远一点,男孩只好踏着浪去捡。
期间虽然男孩跟女孩抱怨过,不要再扔那么远了,但女孩根本不听只顾着自己玩。
最后一次扔球的时候,女孩用很大的力气把球扔到了男孩捡不到的地方,并且要求他一定要把球捡回来,男孩不乐意就开始大哭。
而此时我礁石边的朋友马上听到了哭声,赶了过去。但朋友表示并没有看到什么黑人女孩,海上也没有皮球。但男孩说女孩听到有别人的声音,就游到海里面去了。
小孩或许因为犯错怕被惩罚,才脑补出黑人女孩这个“看不见的朋友”。
但奇怪的是礁石群离自由的沙滩区域也不算近,大概400来米,而且礁石有一部分已经浅入海床,虽然水深大概也就半米,可是踏着浪,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过去的呢?
无论如何,孩子找到了就好。我和朋友们事后聊起此事,纷纷表示回去一定要好好和自家孩子沟通一下,别哪天一不小心,随随便便就被看不见的小美女或小帅哥撩走,那就哭都来不及了。